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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一、血染法華
上人能貫通世法，又透徹出世法。為什麼他能這樣？因為上人做什麼，都很誠心，所謂「精誠所至，金石為開。」上人的誠心，專一其心，可以從他看《法華經》，看得眼睛流血的那種用心上而略窺一、二。
上人自述
我記得我過去看《法華經》，看得眼睛流血。為什麼流血呢？因為很多天也沒有睡覺，跪在那個地方看《法華經》，看得愈看愈願意看，愈念愈願意念，念得把吃飯也忘了，睡覺也忘了，所以眼睛流出血來都不知道。等這血淌到經上了，把經也給染紅了，這才知道，哦，從眼裏不是流眼淚，是流紅血了！那麼知道眼睛不幫忙了，所以也就不得不休息了。這是我看《法華經》看得這個樣子！有人說：「唉，法師你這太愚癡了！」不錯，我若不愚癡，眼睛就不會流血！像你那麼聰明，眼睛絕對不會流血，對不對呀？你在心裏都笑起來說：「是這樣子。」但你又不好笑出來，只好心裏頭笑起來說：「我當然是比你聰明。」雖然你比我聰明，但是你現在可是做我的徒弟，你再聰明也要跟我學。
不單念《法華經》念得這個樣子。我還記得我過去，你不要以為你這個師父現在是個法師；我過去什麼都做過，也做過皇帝，也做過宰相。總而言之，什麼都做過了，這是我記得的，雖然不太清楚，馬馬虎虎有這麼回事。所以我現在不願意做皇帝，也不願意做轉輪聖王，做這些事情太麻煩了！
十二、首入學堂
很多人好奇想知道上人讀書的經過，因為上人在私塾求學才二年半期間，就對四書五經古學瞭解甚深，而且都通通背過，對諸子百家、醫卜星相也頗有涉獵。現在就讓我們看看上人是怎麼讀書的。
上人自述
我在幼童的時候失學，沒有受教育。等到十五歲，才開始在私塾裏讀書；三月初十上學，舊曆八月十三放假，讀了半年，冬天，日本人來了，就沒有讀書了。十六歲讀了一年書，十七歲又讀了一年書，前前後後合起來是兩年半。
我最初讀書是很笨的，左讀也不會，右讀也不會，讀來讀去都不會。那麼讀會了，在炕上都可以背得滾瓜爛熟的，記得很清楚。可一到先生那兒，把面一背，怎麼樣呢？一個字也想不起來，連個「人」字也想不起來了，就這麼奇怪！為什麼忘了？自己也莫名其妙！而且很多天都是這樣子。我就想：這是什麼道理呢？怎麼在炕上念得那麼熟，一下地就都忘了？我就來研究，一研究這個讀書，喔，我知道是為什麼了！因為害怕，怕先生那個大菸袋鍋子，一背錯，就打頭。所以在炕上專心讀書，下地到先生那兒，就好像見了閻羅王似的，一害怕，心就散了。心一散，把所有讀的書都忘了，不能背了，就想著這個菸袋鍋子會不會來？明白這個，以後就不怕了，挨打就打嘛！怕什麼？之後我在炕上專心讀書，在下地的時候還是專心讀書，念多少，就背多少，一字不差的。
在我最初讀書，讀三十遍恐怕也不會。等得到這個法門，一專一，能管得住心的時候，就很巧妙的，讀頭一遍就能記得大半，讀第二遍就完全都記得了；若讀第三遍之後，就永遠不忘了，是這樣子的。一入門，就好辦了，讀書不單記得快，而且還永遠不忘。等讀《大學》的時候，就讀得很快。那時我讀一天的書，旁人二十天也讀不了，相差這樣遠。
我在讀書的時候，也很頑皮的，我讀書時有三十多個同學，在學校裏對對聯，差不多有二十五個都找我去當槍手，你說這怎麼辦？我就模仿他們寫的字，幫他們對。有一次我記得，老師出：「鴻雁空中過」，我給同學當槍手對了一個：「糜鹿山內遊」。完了，先生就看這個人說：「這是你對的嗎？」他說：「是。」先生說：「你能想出這樣的好句子來？」哈，回憶起來，小孩子這些經過，也很好笑的！
〈待續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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